白鸟突然觉得怪怪的,仔细看这个人的长相,怎么感觉跟大领导那么像呢?不会吧?据说大领导的女儿很优秀,而且从小就被送进部队里了,节节攀升,到现在都不知道在做什么,或许是去执行一些隐秘的任务,这样的人不可能被派来保护一个网红。她赶紧把这想法拍飞,因为太大胆了,要是被人知道她这么想,又要说小百灵脸大了。*温瓷这几天都在床上休息,她谁的消息都没回。等打开手机的时候,看到了好几条裴寂发来的短信。【用你之前的那个手机号,我有话跟你说,或者我也可以亲自来。】【你现在很幸福吗?】【温瓷,我真的恨你。】【恨你恨你,真的恨你。】温瓷看着这句话,缓缓拿出之前的手机开机,将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。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过去。裴寂看着这熟悉的昵称,眼眶瞬间红了。他甚至缓了好几下,才按接听键。温瓷的语气满是疲惫,甚至还咳嗽了好几下,“裴寂,你到底要做什么?我最近真的很累。”裴寂捏着手机,靠在床头,张了张嘴,“我是不是很狼狈?”她没理会这句话,因为他说话总有一套他自己的逻辑,完全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。“温瓷,你一定很看不上我。”温瓷张了张嘴,脑子里突然开始疼了起来,“现在说这些话没用了,裴寂,我以前是想过要跟你好好聊的,你总不听,我才想着跑。我在你的身边太痛苦了,出来这几天虽然累,脑子里却清醒。”我在你的身边太痛苦了......这短短的几个字就像是一把尖刀刺进他的心脏。他紧紧的捏着手机,像是不信邪似的,脸颊紧紧的贴着手机,“你以为我不痛苦吗?我跟着你的每一秒都是煎熬。温瓷,你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。”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难怪混混沌沌的,原来是有些发烧了。程淮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,看到他在打电话,也就放轻了声音。“总裁,把这种药吃了吧,你以前吃的药太杂,退烧药好像有些不管用,我临时去找林医生拿了一种药效更好的。”裴寂接过药,也不喝水,就那么干吞了进去。程淮看到他的脸色,连忙悄悄退出去了。温瓷没说话,裴寂也没说话。这不是裴寂第一次说跟她在一起痛苦,她该毫无感觉的,但心脏还是迟钝的被扎了一下。她看着远处,突然叹了口气,刚想说什么,那边就传来他沙哑的声音,“可是我们不在一起,不觉得更痛苦吗?我有时候真的很想做一些极端的事情,在你把我丢在那里的时候,在你背叛我的时候。我每次都忍住了,每一次......”“裴寂,我没有背叛过你。”“你有,只是你不记得了。”他垂下睫毛,只觉得那拼命压制着的身体热度持续攀升,他缓缓躺下,眼底有些迷茫。“你把地址告诉我好不好,我想来找你。”温瓷在那边沉默了好几秒,他这个人真的很拧巴,他可以轻而易举的调查她的地址,但他不去调查,他要让她亲口说,仿佛亲口说出来了,他们两人的事情就还有转机,仿佛他就获得了某种许可,许可他再次闯进她的生活。“裴寂,我想跟你体体面面的结束,咱们别这样了,好吗?就当是看在那十四年的份上。”她说这话的时候,咽了咽口水。这些话已经重复了无数次,无数次。裴寂在那边笑,笑得嘴唇有些痛,像是开裂了。“哦,看在十四年的份上,你也知道十四年。好,你别回来,你永远别回来,我不会主动去找你的。温瓷,我不会再作践我自己了。”“嗯,那我先谢谢你别来打扰我。”裴寂明明该不清醒的,但是这句话一出来,他瞬间清醒了,被刺清醒了。他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说了一些什么,直接将电话挂断。温瓷听到那边的声音,缓缓将手机放下。裴寂翻了个身,腿上的痛好像都更剧烈了。他的手上死死的攥着那条围巾,好像这样就可以攥住某些东西。他猛地一下起身,直着一条腿去了书房。程淮听到书房里的声音,推开门,看到他坐在椅子上。他翻出那些资料在上面签字,眼底的迷茫消退,仿佛变成了那个工作狂。程淮抿了一下唇,刚想说点儿什么,就听到楼下有人来了,他走到楼梯口一看,来的是赵琳。赵琳直接上楼,来到书房内,看到裴寂恢复得不错,松了口气。紧接着眼眶又红了。“你爸那边还是没有消息,现在你又受了伤,没办法亲自过去一趟。”裴寂的视线依旧落在面前的文件上,好像没有听到似的。赵琳叹了口气,缓缓走近,“小寂,你把那离婚协议签了吧,你哥和温瓷的事儿我已经知道了,你哥也是疯了。”“嘭!”裴寂将手中的钢笔猛地放到桌子上,笑了笑,“你们的意思是让我把自己的老婆让给亲哥?是吗?”赵琳的脸色不太好看,没想到他会这样说。“那算你什么老婆,你们的婚姻本来就不该存在!别忘了她给你大哥写得那封情书,你的忘性总是这么大!”裴寂不说话了,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。赵琳的语气软了下去,“你们是要逼死我吗?你跟你大哥总不可能因为一个贱人就决裂,现在外面的人还不知道这事儿,赶紧先解决了,不然以后也会影响到你爸。”他突然笑了,缓缓起身,“妈,我不当这个裴氏总裁了。”他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,但赵琳就当他是在发病。现在他说得那么认真,甚至拿出手机,当场就给裴老爷子打了一个电话,“爷爷,你让大哥回来吧,我把裴氏让给他,让他把老婆还给我。”赵琳差点儿直接晕过去,将手机抢过来,“你疯了吗?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!”裴寂的脸颊已经被烧红了,缓缓撑着自己的额头坐回椅子上,语气沙哑,“我知道,只有这个时候,我才敢说真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