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雪廉不是一个人来的,他带来了太医孙思茴。

    孙思茴被引去春风园医治谢镜,而容雪廉留在书房和谢潜说话。

    “昨日的事我已让御史台写折子弹劾段敛,不会让他留在京城。”

    茶桌前,容雪廉吹拂盏中滚烫茶水,慢声开口。

    谢潜脸色黑沉,没有接话。

    容雪廉淡淡看他一眼,又继续道:“让谢镜好好养病,等病好,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他。”

    谢潜终于动容。

    “裴贼和段家小子欺负到我们头上了,相爷能忍下这口气?”

    谢潜最生气的,还是裴仞把谢镜的职责抢给段敛。

    容雪廉端盏的指节微曲,喉咙溢出一声冷笑。

    漫不经心道:“他想抢,就让他抢去。”

    烫手山芋,他倒要看裴仞究竟有多大本事,能握多久。

    城西,杏花胡同。

    临时征用的安济坊里,男女老少哀声连连。

    裴仞和段敛佩药囊,戴好面罩进门时,太医院的孙院首和薛怀柔正为疫病方子争论不休。

    “薛小姐,石膏寒凉伤阳、犀角价昂,这方子老朽不敢批。”

    “犀角再贵能有性命贵否?您不批,我去找能批的人。”